稚雩

把你吊起来打,怕不怕?

“站起来,先把债还了。”


  江承叙听见从地上站起来,起来之后四下看看不知所措,只好低着头呆呆的站着。


  裴晏之乐了,才想起来之前压根没收拾过他。


  “不知道怎么还?”


  声音里似乎有几分调笑,又莫名让人害怕。


  江承叙张张嘴,不知道该答什么。只好抬头看着裴晏之,眼里求饶意味明显。


  裴晏之看着他的模样又笑了,俯身凑到他耳边,轻声道:


  “把你吊起来打,怕不怕?”


  江承叙抿了抿唇,没什么反应,任由裴晏之以绝对温柔的手法把他吊在树上。


  之后拿出根革便子,几股拧作一根的长革便。


  江承叙看着那根革便子,脊背发凉。这种革便子比起府里刑堂里的还重,完完全全就是训牲畜的东西。


  耳畔还时不时响起裴晏之试革便子的破风声。


  头皮发麻。每听见一次,江承叙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,就好像这革便子已经抽上来了。死死的闭着眼睛,此刻他根本不敢看见裴晏之。不知道是因为他手里的重革便,还是他可能凉薄的眼眸。


  “唰”


  终于,革便子还是落在江承叙的身上。在沾上皮肉那一刻,一道紫红色的革便痕迅速肿起。剧痛下江承叙甚至喊不出声,顿了两秒才痛呼出声。


  裴晏之罔若未闻,继续落革便。


  江承叙被打的晃来晃去,身后如同刀剜一般的痛仿佛永远不会停止,无论他如何喊叫,如何求饶。两个手腕疯狂挣扎,被麻绳磨出的血顺着手臂落下,滴在树下丛生的杂草上,慢慢滑进泥土。


  晏之,你真的,要打/死/我吗?


  江承叙释然的笑笑。


  也好,我欠你的。


  裴晏之皱皱眉头,收着革便子深深的看着江承叙。


  然而,此时的江承叙根本感受不到革便子已经停下了。有气无力的哼哼,喊着疼。双眼闭着,现在就算是想睁眼看看裴晏之,江承叙都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。


  裴晏之淡淡的看着有气进没气出的江承叙,叹道:“多少了?”


  江承叙哪里记得记数,沙哑着开口:“对不起”


  声音低的可怜。


  “五十了”


  裴晏之用革便柄挑起江承叙由于脱力而耷拉着的脑袋。


  江承叙实在没有撑起来,把所有的力量压在革便柄上。听见裴晏之好似无奈地说:“剩下一百,你还还的动吗?”


  江承叙没回答。


  在裴晏之最终打算举手投降放过江承叙的时候,却听见那个压着革便子的小家伙无力又坚定的说:“能,继续吧。”


  若非是裴晏之五感敏锐,一般人哪里听得见这气若游丝的声音。


  江承叙没力气睁开眼睛,自然也看不到裴晏之满眼的心疼和怜惜。


  裴晏之愣了愣,抿了抿唇,有些复杂的看着江承叙。这两天的江承叙与之前的太过不同。是实在愧疚想以这种方式减轻些罪恶感还是想让他高兴好原谅他。


  他不知道。


  叹了口气,裴晏之扔下那根重革便,幻出根轻巧些的。


  “那继续吧。”


  这根革便子的杀伤力无疑是小了很多,可惜江承叙如今的伤势,漫说是革便子了,就是清风拂过都会疼的发颤。


  “唔,哼哼,疼。咳咳咳”


  像是整个人被疼/痛淹没,无处可逃。江承叙泪痕干了一回又一回。想着不让自伤的规矩不敢咬牙掐手借力,虽然痛的没有意识的时候,早已经本能的咬破离开嘴唇,抓破了手背。


  一百,我还挨的完吗?


  江承叙恍惚间想到裴晏之。


  我必须挨的完。


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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